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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vs 歌丝特(五)

第二章 vs 歌丝特(五)

入学仪式当天,歌丝特有意识地寻找那两个身影。

皇室来的新生一眼就能看到。那是个漂亮的女孩儿,五官精致、衣衫得体,站在人群中,散发着特别的圣洁光芒。

歌丝特转过头,想将视野转向乞丐少年,却一无所获。按理来说,那令人心中生寒的白发应该非常显眼。

“爷爷骗了我?不可能吧。”

她很快转回心思,开始对新生进行入学教育。

“你们是优秀的。但同时,你们面临更高的壁垒!……勇敢面对挑战,跨越挡在面前的荆棘吧!……”这些空话,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时,反倒变得震撼非凡。

典礼过后,礼堂并没有像去年那样空空如也。歌丝特双臂撑着讲台,瞪着坐在原位的少年,不语。

他是谁?虽然有些像那个乞丐,但这一头黑发和得体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……?

“我最后一句话说的是,‘请回到相应的班级’。”她忽然有些暴躁,“为什么你还没有行动?”

“我、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。”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软,内向、怯懦的性格浮现在脸上。

“你的姓名?”歌丝特很想就地爆发,但作为学校的代表,她保持了应有的素质。

少年低下头。不久又挺起胸膛,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:“维纳·特纳。”

维纳·特纳……神选班一年级的新生,特招。

“你,”歌丝特恍然,“你就是那个乞——哦,不。你就是今年被克劳德院长慧眼识金,邀请到神选班的维纳吧。”

少年点头。

“两年前,我见过你。”歌丝特的火气全消,有些开心地走到他面前,伸出手:“当时的你还是一头白发,在路上与库莱斯交手呢。变化真大啊!”

维纳不明所以:“两年前、库莱斯?还有……白发是什么,那是谁?”

歌丝特皱起眉头。他在撒谎,故意装作不知道?看他的神色,应该不是这样的。穷人多忘事?那种程度的战斗怎么可能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。

“当时你撞到了一个彪形大汉,他挥舞树干,最后你用匕首穿透了他的喉咙……”她有些急躁,想追根究底。当时的战斗,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感触。

这次轮到维纳皱眉了。他的声音依旧绵软,但多了三分抗拒,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件“莫须有”的事情。

“不,真的没有这回事。学姐,我应该去哪个班级?”

歌丝特愣了愣,最终还是放弃似地摇着头:“你被分到学院的最优班级,神选班。跟我来吧。我会给你一张学院地图,要好好记下重要的地方。”

“你能告诉我,你是什么属性的吗?”道中,她突然发问。

维纳有些腼腆,连步伐都短了许多:“说出来可不许笑话我……元素属性是毒,天赋属性是生命。大概……”

剧毒和生命。绝不会错。

歌丝特内心写满了问号。身旁的这个家伙,性格和外貌都改变了太多,可属性却是那么的唯一。

世界上有两个年龄相仿的人,都获得了剧毒和生命属性?别开玩笑了。

爷爷说的确实是那个“两年前的乞丐”,但入学典礼并未有白发之人。维纳·特纳的头发,并没有染过的痕迹。

“到底……怎么回事?”将他平安送到班级后,歌丝特站在原地,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疑虑。

怀疑归怀疑,克劳德院长那“照顾好他”的命令不得不服从。从此以后,除了学院代表、女强人、最高决策团一员以外,歌丝特又多了一份独特的工作。

“今天学得怎么样?”

一如既往的问题,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答案。

“完全不懂呢。”

术士的通用技能很多。小范围的转移术、静音术、扩音术……各种各样平凡、易懂的辅助技能,在生活的很多方面都能帮上忙。然而维纳·特纳,他无法习得这些“新手技巧”。

“不要灰心,路还有很长。”歌丝特安慰道:“你自己钻研的如何呢?”

维纳一下子变得开朗起来:“我努力尝试,终于掌握了不完全的扩音术。从一端向另一端放大声音,而不是两面都能扩大。”

“单向……嗯。”歌丝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身为高阶术士,她自然知道这两种术式的不同——表面看来,单向似乎不如整体作用广泛;但就灵能的控制力来说,单向的要求比整体精细许多。

“果然,你还需要多加努力呢。”她没有告诉维纳实情,而是故意板着脸说出这样苛责的话。

“唔,严厉。”维纳再次低下头。他沮丧地时候,全身的趋势都会向下沉寂。头低的越低,越证明了他的心情低落。

歌丝特每每看到这样的维纳,心中都会生出一股不知名的怒火:当初以弱搏强,兔子胜狮的那个孩子去哪里了?现在这副模样,实在难堪!

“我说啊。”她下意识地开口:“姐姐我忽然想切磋切磋,但是没有趁手的沙袋。”

维纳沉甸甸的脑袋抬了起来:“歌丝特学姐……”

“做我的对手吧。用尽全力,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,也好制定接下来的学习计划。”她不知道,为什么自己如此轻率地下了战书。

意识到这个决定的冲动与无谋后,歌丝特立刻作了补充:“在思念世界,只要不伤到精神就没问题,对吧?”

维纳再度低下头。可是,他的气息却变得有些诡异。浅绿色的气息从后背腾升,逐渐化作水晶绿、葱绿色、幽绿色,最后消失不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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